90后非遗传承人的逆袭之路:从露宿街头到成立大师工作室,“左手非遗右手公益”
每年6月的第2个星期六,是我国的“文化和自然遗产日”,在今年“非遗日”到来之际,河南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联合大河报·豫视频,推出【我是实力π】非遗专题。非遗,不仅代表着一个地方的传统文化,更代表着一个民族生生不息、历久弥新的创造力与文化传承。在河南省第一届职业技能大赛中,就有非遗项目的展演环节,旨在经由一场全民瞩目的赛事,来弘扬和传播河南省优秀的非遗文化。本文的主人公赵闯,是一名90后,也是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赵氏面塑的传承人,18岁时曾露宿街头,后来因学习面塑技艺实现了人生的逆袭,如今不仅成立了个人工作室,同时为了帮助更多人及更好地传承非遗文化,还自发成立了公益服务队,定期去福利院、特殊学校做公益活动。
200多年的非遗老手艺
遇上90后新生代传承人
面塑,俗称面花、礼馍、花糕、捏面人,是中国民间传统艺术之一。面塑手艺人以面粉为主料,将其调成不同色彩,根据所需随手取材,用手和简单工具,经捏,搓,揉,镶,嵌,切,刻,画,塑造出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。来自河南漯河的赵闯是一名90后,也是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赵氏面塑的传承人。
△赵闯
200多年前,赵闯的先辈赵丞平创立赵氏面塑,在当时主要制作动物用于祭祀;后来,赵闯的太爷爷赵世功在19世纪90年代初跟着家人学习捏面人(当时制作比较单一称为面人,后面由于改良工艺较为复杂成为面塑),在动乱的年代,凭借这项技能活了下来;再后来,赵闯的爷爷出生,从小便继承了这门家族手艺,四处拜师,推陈出新,最终和家族技艺合并,被后人称为“赵氏面塑”,并流传至今。如今,作为赵氏面塑的第六代传人,赵闯与时俱进,在继承传统的同时,不断融合创新,在先辈塑造古代人物和动物的技艺基础上,开创了“三刀定大型,七刀出五官”的独特技法。“我学面塑的启蒙是来自爷爷,小时候,爷爷经常会做一些小面人给我玩。但正式开始学面塑,是18岁高中毕业去天津打工的时候。”
初到天津露宿街头
拜师手艺改变命运
2008年6月,高考失利的赵闯,选择去天津打工,回想起初到天津的半个月时间,至今没有改掉天津口音的赵闯说:“那是我一生的财富。”初到天津,人生地不熟的赵闯没想到自己竟会露宿街头。因为没有一技之长,白天找工作屡屡碰壁,到了晚上也没有住处,虽然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带的有现金,但从未住过宾馆的赵闯,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,无处可去之下只能在火车站睡了3天,直到被保洁阿姨赶走,后来在汽车站的桥下、海河公园的长椅、广场的石凳、老旧小区的走廊轮流睡了几天,晚上冷,就花5毛钱买一份报纸,铺两张盖两张,期间甚至被人当成乞丐踢过骂过。“后来终于找到一个饭店的工作,就倍儿珍惜。觉得苦和累的时候,想想那没地方住的半个月,就感觉好多了。”赵闯没想到自己的成人礼是以这样“悲惨”的方式到来,吃过了许多苦之后,他下定决心,一定要好好学手艺、一定要努力赚钱。一个偶然的机会,赵闯看到面塑大师钊海静的面塑班在招生,当即就报了名。“那段时间每天早上七点起床练习到八点半,然后骑车去上班,午休为了节省时间练习糖画常常不吃饭,晚上九点一下班就去夜校,每周一、三、五练习食品雕刻,二、四、六学习捏面人,直到凌晨一点下课。”这样的生活节奏,赵闯坚持了将近三年,两条腿、肩膀都患上了风湿,如今30多岁的年纪,身体年龄却仿佛有50多岁。后来赵闯多次参加比赛,拿了不少奖项,回到家乡漯河后,将自己的所学和家族传承融合创新,做了不少改良。期间,还代表河南参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职业技能大赛、山西大同第一届全国扶贫大赛,参赛作品曾获得不少领导的驻足点赞,2021还登上了央视一套晚间新闻向全国观众展示面塑技艺。提起在天津的那几年,赵闯偶尔会哽咽,但他始终心怀感激。当初一同打工的同龄人都很年轻,都看不到未来的方向,但是赵闯在大家吃吃喝喝的时候拼尽全力学习技艺,并找到了立志奋斗一生的事业,改变了命运。赵闯也想告诉正在砥砺前行的追梦人,想成为一个手艺人并不难,难的是能扛得住岁月。
成立工作室弘扬非遗文化
在即将到来的河南省第一届职业技能大赛中,赵闯将带领漯河技师学院的学生参加非遗项目展演,届时会现场展示自己创作的《戏曲皇后》《吹箫引凤》《龙行天下》等面塑作品。而提及自己最满意的作品,赵闯开心地说是《麒麟祥瑞至尊宝》,“这个作品是我独立设计的,当时看《大话西游》,被那句「如果给爱加一个期限,我希望是一万年」深深打动,顿时就有了灵感。”
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龙、凤、福禄寿、财神等元素,是赵闯的创作源泉之一,而为了让老手艺能在当代社会吸引更多年轻人,他也不断从影视剧中寻找灵感,传承非遗从娃娃抓起,小猪佩奇、汪汪队、海绵宝宝、冰墩墩等等,也都是灵感来源。“手艺没有终点,艺术永远在进步,所以要不停学习,赶上社会前进的步伐。”如今32岁的赵闯不断在拜师学艺,在他看来提升技艺断不能闭门造车,别人大半辈子的经验都是珍贵的宝藏。在石家庄,他见过60多岁的老人在酷暑中钻研技艺精益求精;在广州,见过从早上八点坐到晚上九点不停创作的老艺人。他们都是把非遗传承当做了终身的事业,这也给赵闯带来了极大的鼓励。如今赵闯也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,在学校里向对面塑感兴趣的学生免费开课教学。还成立了公益服务队,定期去福利院、特殊学校做公益,希望在传播非遗文化的过程中,能帮助更多人,“因为自己淋过雨,所以想为别人撑把伞。因为这项技艺,我才有了一点点能力,现在就单纯希望自己能帮助更多人。”
未来将至,底气十足。赵闯表示,他将不改初心,用面塑工艺人的匠心,与时俱进努力创作,力争奉献出更多不负伟大时代的面塑作品。